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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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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親力親為

結果不光檢查了眼睛,莫格硬是要求醫生把李玩幾乎把全身檢查了一遍,最後就差送到生物化驗室檢測HIV了,一直弄到晚上十點左右才結束。

不過像肝功腎功等一系列需要上午十點以前抽血化驗的檢查只能暫時作罷,莫格說是等明早取了血再派人送到醫院來。

在李玩接受各種檢查期間,院長副院長及若幹資深主任全程親切陪同,浩浩蕩蕩一大群人擠在過道裏,弄得跟**到訪,只差一堆記者了。

期間院長與副院長心有靈犀,配合密切,你一句我一句,以類似東北二人轉的方式隱晦地指出醫療設備引進、醫院外觀整改、以及各科室急需精英人才等嚴峻現狀,十分委婉地表達出希望莫格劃資的意願。

忘了說,這家醫院其實是莫家旗下的產業之一,成立了有快30年的歷史了,確實很有翻新的必要。

彼時莫格只關心李玩的檢查結果,對這兩人說什麽也沒太上心,只答應說回去後會考慮,結果回頭就給忘了。院長望眼欲穿地等了幾個月,本以為這事兒鐵定是沒戲了,直到某天莫格閑暇時突然想起來,這才讓助理給擬了份出資預算。

李玩眼睛的情況跟家庭醫生判斷的一樣,是因為輕微的外傷而導致的暫時性失明,以李玩的恢覆能力確實只需幾天就能覆明。不過醫生表示腿上的槍傷仍需要密切觀察,否則很有可能會落下後遺癥。

李玩醒來不久,身體比較虛弱,連續幾個小時的精力消耗令他深感疲憊,困得要命,幾乎站著都能睡著。在做那什麽核磁共振的時候,他躺著被送進儀器裏半分鐘不到就睡著了,被推出來時叫都叫不醒,把眾人嚇得不輕,驚以為出了什麽事故。

最後一項檢查是腿部X光透視,負責指導他的醫生在旁邊像做賊似的小聲跟他搭話:“小哥,我問你個事兒。”

李玩記得這個聲音,就是剛才給他做過檢查的某位。他都懶得撐開眼皮兒看人一眼,實在太他媽困了。

“啊,你問啊。”

“為什麽你的血型無法檢測?當時你失血過多,是不是後來有人給你輸了血?你的傷為何好得這麽快?是因為用了什麽秘方嗎?”他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可能是因為時間緊迫,李玩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個。

莫格就在玻璃門外看著,從他那個角度看不到兩人在對話,這也是醫生為何挑準這個機會問李玩的主要原因。莫格是醫院的幕後大BOSS,他區區一個醫生當然不敢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得罪這位人物,連個診斷結果都必須小心斟酌字句,更別說問些不相幹的了。

李玩短短幾句話就把求知欲旺盛的醫生搪塞過去,小流氓從前隨口扯謊慣了,編故事對他來說簡直再擅長不過。

“我以前被某種毒蛇咬了,雖然及時註射了血清,命是保住了,可並沒有脫離危險。父母帶著我四處求醫,最後好像是被一個老中醫救活的。我想應該是蛇毒和藥物的相互作用使我的血液發生了變化,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那醫生本欲再問點什麽,恰好掃描結束了,只能遺憾地作罷。

莫格快步走進來,橫抱起李玩走出X光掃描室,等待打印檢查結果的單子。

要是在以前,考慮到社會形象和影響力,除非別無選擇,莫格是斷然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舉動的。李玩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非常漂亮的男人,這本就足以給人遐想的空間,莫格用如此親密的姿勢抱他,每一步都親自代勞,簡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訴世人——他愛男人。

李玩從他這些舉動明顯地察覺到他的變化和決心,一方面覺得十分甜蜜,另一方面又感到隱隱的不安。而當他後來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企圖力挽狂瀾時,一切都為時已晚。



莫格現在整天整天地陪李玩待在家裏,寸步不離,凡事親力親為。

李玩要吃飯,他親自動手餵;李玩要洗澡,他用毛巾擰了熱水不厭其煩地擦拭;李玩要換藥,他跑去仔細研究了一遍醫書然後親身實踐(主要是不想讓醫生看到李玩的身體)。就連李玩上個廁所他都要在旁邊一絲不茍地參觀,以防他在尿的過程中不慎暈倒從而釀成溺死馬桶的慘劇。

他甚至把偏院的某棟房子改建成了一家小型醫院,配備的全是目前國內外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藥物,此外還聘請了一批國際權威醫師隨時待命。弄完這些,頗費他一番功夫。

至於公司的事,莫格現在是一概不管了,就連電話都很少接,除非他主動打給別人。

那段時間裏姜銘遠幾乎每天忙成陀螺戰士,國內國外滿天飛,卻沒有半句怨言,不愧是任勞任怨的典範。助理C倒是天天跟其他兩位抱怨再這麽下去,她的臉早晚會產生沙皮狗效應!

兩天後,李玩覆明了。一開始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大致輪廓,努力適應半天後終於能看得清明。但莫格親力親為的程度跟他看不見時完全沒有改變,以至於變本加厲,最好李玩什麽都不做,每天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等著他來照顧才正合他意。

後來李玩實在受不了了,啪地卸了馬桶蓋子舉到頭頂威脅:“再敢看老子撒尿,老子現在就自盡給你看!”

他現在終於有點明白拉斐爾當初為什麽要給他做手術了。一個變態中的變態,你不要指望他的愛情有多正常。他有多愛你,就有多瘋狂,瘋狂到什麽程度,就能傷害你到何種程度。莫格現在跟那個大變態比起來,算是小兒科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容許這種趨勢隨意發展。他要的是一個正常的、有健康愛情觀的愛人,而不是處處限制乃至禁錮他的枷鎖。

兩人大多數時間都膩在臥室裏,準確地說應該是床上。當然,主要活動不是你想的那樣,多數都只是睡覺聊天躺在一塊兒消磨時間罷了。

莫格還吩咐下去,按照李玩前不久量過的尺寸訂做了十來套睡衣,用料都是高級純棉紡布,上面有淡色的細碎花紋,看起來十分小清新。另外他還專門致電以前經常光顧的某家意大利手工作坊,給李玩訂了幾套全套的服裝。

因此除了貼身照顧李玩外,他又找到了一項新的娛樂——給李玩換衣服。平均一天三次。

說實話,李玩心裏覺得有點煩。整天膩在一起也不是個事兒,這讓他想起了“從此君王不早朝”那啥。

可他又十分享受莫格的悉心照料和無限寵溺,貪戀他所給予的溫暖和任性的權利。昏昏欲睡時被莫格抱在懷裏,感受溫柔的撫摸,好聞的氣息,時不時落在額頭的親吻,多好。這個時候他總是極其沒志氣地想:哎哎,就是死在這個人懷裏也值,做鬼都歡樂。

他聽見莫格在他耳邊說的最多的就是:“玩玩,我只有你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只有你不可以離開我。”

一遍一遍地重覆,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保證,又像是在自我催眠。如果李玩被問煩了不想回答,他會一直不辭辛勞地問下去,直到得到肯定的答覆為止。

此時李玩之於他,莫過於稻草之於落水的螞蟻。



又過了兩日,李玩腿上的槍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萬幸的是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及時取出,剩下的就是一般的皮肉傷而已。只是當時血流得太洶湧,加上情況危急不容分神,否則這點傷他自己就能處理。

晚上十一點,兩人關燈睡覺有兩個鐘頭了。

黑暗中,李玩睜開眼睛,小心推了推身邊的莫格:“餵,醒醒,我要上廁所。”

莫格沒有動靜,呼吸均勻,睡得很熟。安眠藥果然是個好東西,李玩暗暗想,一邊躡手躡腳挪開纏在腰上的手臂,下床披了件衣服悄悄出門。

樓下靜悄悄的,仆人們都睡了,客廳裏開著幾盞光線微弱的墻燈。李玩將大廳的門打開一條縫隙溜出去,此時蒙之一正等在外面。

“都安排好了?”

“嗯。”

兩人不再多說,一前一後走向東邊的偏院。在那邊的某棟房子下面隱藏著地下兩層的懲戒房,負責看守的人事先都被支開了。

蒙之一替李玩打開門,再關好,守在外面盯梢。

李玩上下打量了會兒被反綁在椅子上的男人。亞洲人,不出30歲,高顴骨,眼窩很深。由於長時間處於強燈照射下無法正常休息,他的臉色顯得頗為憔悴。聽到門開的聲音,他馬上有所警覺,擡起頭看向來人。

李玩臉上帶著笑意,沒有說話,銳利的眼神卻像針刺一般紮進男人的眼睛,仿佛要從那裏面直接獲取大腦信息。

男人動了動幹涸的嘴唇,連續幾天的脫水、斷食以及睡眠不足令他此刻極度虛弱:“大名鼎鼎的雪狼前首領,你好啊。第一次見到真人,沒想到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男人一開口就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果然來頭不簡單。

李玩狹起眼睛,居高臨下:“既然你已把話挑明,我也就不廢話了。我問你,他這次大動幹戈要抓我,究竟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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